香港童協兒童發展中心於2016年成立,是一所提供兒童教育及復康服務的機構,致力為不同需要的兒童及家長提供專業的評估、輔導及治療的服務。讓孩子活出更豐盛的人生,發揮內在天賦及潛能。此外,本會為各類型的機構、學校、團體、公司提供專業培訓、家長講座及親子活動,全力推動親職教育、情緒教育及其他高效能的育兒技巧。
香港童協主席
註冊言語治療師
香港教育大學講師
註冊教師
香港教育大學(幼兒教育學系)講師
香港浸會大學教育學碩士
香港教育大學教育言語及語言病理學暨學習障礙理學碩士
香港浸會大學後學士教育文憑
幼兒戲劇導師
資深歷奇活動導師
亞洲催眠治療及輔導協會會長
香港催眠輔導中心臨床催眠治療師
美國教育標準委員會 (NBPES) 催眠治療講師
美國國家催眠師公會 (NGH) 催眠治療師
美國催眠治療協會 (ABH) 催眠治療師
加拿大催眠師公會 (PBH) 催眠治療師培訓師
國際醫學及牙科催眠治療學會 (IMDHA) 催眠治療師
美國催眠考試局 (ACHE) 認可催眠治療師及認可培訓師
香港理工大學社會工作文學碩士(家庭治療)
資深註冊社工
選擇性緘默症輔導員
註冊催眠治療師
你可能不相信我有SEN…
小時候,我的操行常常很高分,成績表上印滿「嫻靜有禮」、「表現專注」等讚賞字句。在香港,你表現得近乎像個啞巴般的文靜學生,便會被貼上乖巧、懂事的標誌。但沒有人知道,我並不想做模範生,我只是說不出話而已。
小學時有兩件事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
有次上課時我很想上廁所,但不敢舉手,不是單單的膽怯,更像生理上抗拒我作出任何行動,終於我忍忍忍,忍到就快瀨時,才等到小息衝去廁所,後來才發覺那不是小息,只是轉堂,尚幸並無被任何人發現。
又有一次在課堂中老師要求我答問題,我站起來,講了答案,但老師說聽不到,連身旁的同學也聽不見,於是我走到老師的前面,對著她的耳朵說,她還是聽不見。
原來我以為自己講了,卻是沒有成功發出任何聲音。
這樣的狀況持續到小四,我雖然不是話很多的小孩,卻也不是不能說話,在其他地方也能正常地發出聲音,唯獨在學校,無論如何都不能簡單、輕鬆地講話。長大後我才知道或許自己是患上了「選擇性緘默症」(Selective mutism),一種社交焦慮症。
老師以為我是害羞,所以才不說話,每每把仿如開籠雀的同學安排做我的鄰座,但其實我是因為緊張、焦慮才無法開口,我不想被任何人關注,最好大家都留意不到我的存在。這樣的症狀一直到我參與補習社,認識多了不同的人和升中轉到一個陌生環境能重新開始,才漸漸好轉。
但那幾年,實在為我小小的童年增添了許多陰影,那種想說卻無法說,想改變卻又力不從心的感覺叫人抓狂。即使到了現在,偶爾我還是會受那種焦慮影響。另一方面,可能很多人也不曾想過,其實我有讀寫障礙。一個讀到碩士的人,怎可能有讀寫障礙?!但這是真的,時至今日,我還是會把b與d調轉,把字串漏串錯而不自覺。
現在關注SEN的人多了,對於讀寫障礙的認識也加深了一點點,可我那時候的社會並沒有這樣的認知,父母只是認為我不專心、懶惰、粗心大意,儘管我知道自己已付出了很多,但結果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顯示著我的不足,於是我也把自己貼上愚蠢、大意的標籤。中小學的成績可想而知,有點慘不忍睹,加上考公開試的期間,母親被診斷患上癌症,我全副心機根本不在課業上,於是我無法升上中六,這實在是順理成章的結尾。
偶爾我會想,如果童年時期或青少年時代,有能理解我的人有能幫助我的人,我的路會不會可以不一樣呢?
辭掉文職後,我再一次想起自己的幼教夢。可是要做老師的話,必須要再進修,要進修,便必須要有錢。於是那一年,我打了三份工。日間,我在青少年中心中擔任PW(活動幹事),夜晚到一些營地做兼職導師,星期六或日則成為生態導賞員帶團。
後來我成功取得幼教的專業資格,更修讀了教育碩士。
我曾在本地幼稚園任教,很快我便發覺和自己的教學理念不相同。工時長是其次,我相信沒有一個選擇做幼稚園老師的會介意工作的勞累,只要那是對小朋友好的,我們都甘心赴湯蹈火,可那時我們花最多時間處理的卻是無關重要的行政工作,而且主任還對我說不可以坐在小朋友旁邊和他們一起玩。我氣結,難道我們的工作不是陪伴小朋友成長嗎?難道只要他們排排坐好,安靜地聽書就足夠嗎?
在我心灰意冷之際,有位舊同事介紹我到國際學校任教。在那裡,我才完全體會到自己工作的意義。
國際學校容許老師按著自己的方式任教,也不會限制小朋友成長為特定的模樣,而是協助他們發展自己。那裡有很多特殊需要的小朋友,讓我深深體會他們面對著甚麼樣的困境,資源又是何等的缺乏。
一般而言,家長懷疑小朋友有特別情況時需要評估排期,這時至少需時年半,到確診需要治療時,治療期也需要年半,可這已是最樂觀的情況,要是家長發現得慢,或是排隊的時間長了,期間小朋友升上小學,那麼對不起,要在小學那邊重申排隊了,這情況實在可怕。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經歷,那種在一無所知的黑暗中跌跌碰碰地前行,無人攙扶的孤獨與無助叫人恐懼。或許就是在那時候,成為言語治療師,替不會為自己發聲的小朋友發言的小種子悄悄落在了我的心中。
今天我成為言語治療師已一段時日,回首那段日子並不容易。
先是辭掉穩定的工作,失去了收入,後是明知自己有讀寫障礙,進修遇到的困惱必定更多,因言語治療的碩士課程與從前修讀的教育碩士有所不同,並不是實習、寫論文和做報告就可以,還必需要即場考試,對一個在串字、背誦方面有困難的人來說實在相當難熬,但那顆想要成為言語治療師的種子從未枯萎,愈發在我心裡成長。於是我咬一咬牙,毅然踏上這條路。
那份決心就像當年我辭去那份文職,打三份工為要修讀幼教課程一樣。有決心,卻不等於事情就會順利。在修讀課程期間,壓力令我的濕疹爆發,腳部的情況非常嚴重,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父親因類風濕關節炎入院,其後感染了肺炎,在深切治療部躺了一個月,插足三個星期喉,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幸得老師和學校臨床心理學家的幫忙和鼓勵,最後我終能順利修畢課程。這次的經歷亦讓我更明白同行的重性,也提醒著我要作一個能與人同行的言語治療師。
畢業後選擇自行執業,而不是到機構中就任,只因我希望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能做得更多。政府資源有限,不同機構也有不同的規則要守,要改變制度並不容易。現時每個月我都會騰空2-3日,為一些有需要的家庭提供免費的語言發展進度檢查。每個家庭的背景不同,經濟狀況也可能未必能輕鬆地負擔相關費用,但在我能力範圍許可下,我想盡自己微小的力量和小朋友同行,希望他們在和一般人不一樣的同時,亦能愉快地成長。
成為言語治療師後,我明白幫助一個小朋友不只讓他變得更好,有時更可能挽救了一個家庭。因為誤解,我們常常會互相傷害,像我的父母在我年少指責我不用心、不用功,我也生氣父母對我的否定與不諒解。就在我接觸一個又一個的個案時,我仿似和舊日的他們對話,我明白他們多了,漸漸釋懷起來。
原來我們只是缺乏相關知識,我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如果有專家介入的話,我們都可以做得更好,願每一個孩子都能按著自己的步伐快樂地成長起來,也願每一位家長都能更明白孩子的狀況,消除不必要的憂慮與煩惱,向著正確的方向努力,和所愛的孩子一同幸福地活著。
香港童協兒童發展中心
讓孩子健康快樂地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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